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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喻】所以叶修赎身多少钱?(完整版)

突然的我,突然出现!

没想到吧!两年过去了!我还能写!

把之前半篇写完,也算是个有始有终8



七月流火,九月授衣。轻罗还舍不得从女子的香肩上褪去,早晚间已见初秋含蓄的凉意,但中午依旧闷热的紧,内衫被一层薄汗黏在皮肤上,摆脱不得。


半个时辰前喻文州还对这天气无可奈何地叹气,过了这个山头,就飘起了绵绵细雨。


天气是凉快了,但阴雨把喻门主衣裾飘飘的仙风道骨,给淋成了披蓑戴笠的归家老农。


山野寂静。‪一时‬只听见周遭细细密密的雨声,针脚般密实而温柔,织出一层朦胧的白雾,感官也给坠进这雾里,心都柔软起来。草木润泽,夏虫伏在草丛里倦懒地低鸣,远山飘渺似绿云,万物如宣纸上浸开的墨痕,仿若仙境。


见雨势要转大,喻文州又赶了一截山路,山道上逐渐显了点深深浅浅的车辙印子,带出一串零零落落的鸡鸣狗吠,小镇的轮廓从薄雾里浮现出来。


他急忙寻了处茶馆坐下。


茶馆内人声嘈杂,说书人抑扬顿挫的大嗓门穿透人群:“——只见那叶大将军后退一步,左手将怀内美人虚虚一护,右手擎着枪便刺了过去——”


真是到哪儿都听得到他的故事。


话说这叶将军叶修,原出自书香世家,却早早在战场上崭露头角,平定边塞大大小小数场叛乱。据说最后一战里他视千军万马为无物,一人一骑冲入敌阵直取敌方上将首级,竟无人敢拦,从此胡人溃不成军,再无还击之力。


其实胡人当时正值首领病逝,群龙无首,几个部落心怀鬼胎,各自为营,这青年将军谈不上十全十美,却刚好天时地利人和踩了个准,一叶知秋那森然的刀锋刚微微展露,就换来长达数十年的和平。


他凯旋之际,万人空巷,掷果盈车,天子赏钱赐官,甚至下嫁公主,他却推辞不受,托病还乡。


病分内外,有隐有显,但叶将军腰杆笔直,神采奕奕,一看就身强体健,甚至还能再打两场。


可皇帝竟然答应了。


于是坊间街邻就传起来了,原是叶将军要回家迎娶早已相恋的青梅竹马,因为叶将军声称自己心有所属;


或者是要找到那位早已与他私定终身的富家小姐,因为那带着流苏的玉佩从征战起就一直戴在他腰间从未取下;


还有的是他爱上了西域的女将军,因为他曾透露那女子“使的一手好剑,就比我差了一点。”


‪一时‬间传出风流韵事无数,民间话本也积累了不少。


但倘若让喻文州蓝雨喻门主来评一评,他会诚恳地给出四个字。


狗屁不通。


喻文州摘了斗笠立在桌脚,低头理了理雨打湿的衣衫,那些都是瞎编的民间传说,在江湖上还有一个更真实的版本——


茶杯与木桌碰撞一声轻响唤回思绪,原是茶博士送茶来了。


喻文州抬眼,只见茶杯瓷白,而执杯之手宛若上好的羊脂白玉雕成,手背隐隐透露出青色的血管,手指修长纤细,肌理均匀,骨节分明,带着惯用武器形成的茧,指尖圆润微红,却又泛着凉意,寒冰雕琢般没有温度。


分明是一只适合执卷折花的手,偏偏上边还有着许多浅淡的伤痕,惋惜之余又叫人好奇。


“看够了吗?”


喻文州闻声抬头,对上一双笑眼。


他一愣。


倒不是因为面前的青年即使一身粗布麻衣也能称得上俊朗,五官并不惊艳但让人难以忘怀,也不是因为他腰间悬着一块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玉佩,当然也不是因为那青年把茶水给倒在了桌子上。


“叶修?”


“好久不见,喻门主,”青年咧开嘴角,清亮的黑眸里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他抽出一只手在喻文州眼前晃了晃,“好看吗?”


他方才意识到叶修全程看着他,不由得有些窘迫,耳根微微发烧,嘴上倒是从容不迫:“既能执笔又能舞剑,叶将军的手自然是好看的。”


叶修不在意地摇摇头,笑着对喻文州略一拱手:“谬赞谬赞,一双手罢了,哪里比得上喻门主青年才俊,一代风流啊。”


喻文州顿了顿,还没品出哪里有点不对劲,官腔打惯了的嘴却顺口接了下去:“叶将军过谦了,都道胡人困扰了边塞多少年,只消将军一出手,那就......”


一个身材颀长挺拔,倚在桌边,一个白衣一尘不染,端坐椅上,言笑晏晏,言语间太极打了几轮,喻文州终于觉察出点不对味儿来,试探道:“你我早已是老相识,现在又何必这么疏远客气?”


话音未落,叶修抬手打了个响指,歪头看着喻文州,笑得像只偷到肉的狐狸:“喻门主果然是重情重义之人,哥一直欣赏你这点。”


喻文州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半晌。


喻文州从茶馆里走了出来。


喻文州面无表情地从茶馆里走了出来。


喻文州面无表情地带着一个空空的钱袋从茶馆里走了出来。


身后快步跟上个青年,作势要勾他的肩,被喻文州两步躲开,那青年也不恼,笑嘻嘻地跟着。


街上还有点蒙蒙细雨,但两人都懒得打伞。


喻文州照样是一袭宽袖白衣扣着斗笠,而他身后半步跟着个高挑英挺的少侠,做少数民族的短衣窄袖打扮,一把长剑并一枚玉佩悬在腰间,干净利落。


人靠衣裳马靠鞍,叶修换掉了一身粗布麻衣,愣是从俊俏小厮换到了风流公子,只是这风流公子呢,说不客气,还真的就不客气。


不客气的公子哥此刻拖长了音调,似是耐心说理:“喻门主要看的开,虽然,这个嘛,你的钱袋空了,但是你的思想得到了大师叶修的熏陶,反而更加充实——”


“你到底在茶馆做了些什么?”


导致欠了这么多钱,不得不被扣押下来打工。


“只是忘了带钱袋而已,哥信誉有保障,我说我是叶将军,等有钱就还,哪料那老板娘偏生不信。”叶修早有准备,顾左右而言他。


从小一起长大,就算中间隔了几年的空白,喻文州还是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你又离家出走了。”连钱袋都能忘。


这就是江湖上鲜为人知却更加真实的版本了。


就说啊,那小叶将军不远随家风从文,卷了弟弟的私房钱,半夜翻墙而走,正值边塞连年战争缺人,他谎报年龄就从了军,到了边塞俩月才寄了封家书回去,把叶老爷气了个半死卧病在床。但叶老爷也非等闲之辈,年近古稀依旧精神矍铄,扬言在打断那不孝子的腿前绝不断气。


而就目前所看,那不孝子腿生的又直又长,步履轻快,一路踢踏着碎石子,看来还是没断过的。


叶修反复抛着手里的一枚铜钱,偏头错开喻文州的视线,正打算打个哈哈糊弄过关,却听得身侧的人淡淡道:“别掩饰了,令尊写信让我劝劝你。我比较好奇这次的缘由是什么。”


抛掷铜钱的手顿在半空中,空中的铜钱啪的一声落回掌心,滑到指尖捏住,被那寒玉般的手指无意识地捻了捻。


还真像家里那老头干得出来的事儿。


叶修双手交叠枕在脑后,仰天长叹:“......结婚。”


他偏头看着喻文州满脸不信笑了笑,低声哄人似的:“你叶哥不骗人,是真的,至少,大部分是这样。” 


喻文州弯了弯嘴角。


不错,当时叶修公然拒绝了皇家赐婚,朝堂上一时气氛凝固,皇帝却抚掌大笑,道叶将军也是重情谊之人,不知是哪家的小姐,自己愿为其赐婚,成全一对璧人。怎料叶修一掀袍子直愣愣跪了下来,告罪说只是良民家女,未见过什么世面,自己尚未表白心迹,实在怕惊扰。


一套词说的感人肺腑,直叫人黯然泪下,他背得滚瓜烂熟,只是语气平平不带感情,不知道是又叶府哪位幕僚的手笔,皇帝挥挥袖,无可奈何作罢。


他忍俊不禁,叶修擎着长刀一叶知秋能破千军万马,却在遇见自己心爱的女子面前束手无策,满腔盛气都只能化作一泓小心翼翼的柔波,不敢越雷池半步。


只是不知道是哪家的女子这么幸运,却还迟迟没有察觉。


喻文州忽然有些不是滋味,但他不知为何,只得压下心底的异样,调侃道:“叶将军年轻有为又英俊潇洒,天下哪家的女子不会想嫁给你,更何况还是青梅竹马,你倒还不乐意开口。”


叶修深深看了他一眼:“那家女子可能真的不想嫁给我。”


他一时没听出来叶修是不是在开玩笑,又想起那青梅竹马的传言倒是坐实了,可他俩自小一起长大,也没记得有什么青梅出现过。


那第二个富家小姐的传闻呢——他的目光瞬时就下移到了叶修腰间悬着的玉佩上,常见的求平安的样式,白玉无瑕,温润光滑,一看就是常年被主人爱护把玩,玉佩底下系着的流苏随叶修动作而摇晃起伏,光影流动,煞是好看。


喻文州眯了眯眼。


叶修顺着他的目光看下来,连忙一手抬起微微笼住玉佩,生怕喻文州要抢他一样,忙不迭道:“怎么?喻门主已经送出去的东西,没必要再为一点薄债要回来了吧?”


喻门主面色古怪的转移了目光。


喻门主心情复杂。


正是因为如此啊,再联想到民间传闻......不,不该是这样的,他暗骂自己心思不纯。


整理好心绪,他微笑抬头,冷不丁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眸。


黑白分明的眼,藏着一丝少年人特有的狡黠,眼角微微下垂,平增几分无辜诚恳,但那眼眸太深了,又直白地只映出眼前人的影,当它定定地注视着一个人时,饶使身经百战的蓝雨门主,也感觉自己心底那点儿破心思被看的一清二楚。


喻文州表情更加复杂了。


他清咳一声,转头打量周遭景物:“......怎么街上突然多了这么多人?”


喻文州听见叶修沉默了一会儿,才缓慢答道:“因为雨停了。”


他绝对在憋笑。


......


经叶修离家从军一别,两人多年未见,一个常处吹角连营,一个浸在江湖夜雨,虽偶有寄雁传书,到底不如面谈亲切。在喻文州歇脚的客栈房间里,叶修以茶代酒,喻文州以酒代茶,盘里的青梅还没少掉几颗,桌上的酒水就已换了几轮。


正逢华灯初上的时刻,又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谈话也乏了,一时两人都没有说话,叶修右手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喻文州含着口酒,望着滴雨的屋檐发呆。


夜雨隔绝了了喧哗,楼下的车水马龙,远处的人家灯火,在夜色里滤干净了,又被雨水染上一层旖旎的昏黄,鬼使神差的,喻文州偏头注视着叶修。


也许是因为夜色太温柔,青年冷峻的轮廓此时都显得格外柔和与不真切。房间里没点灯,窗外的灯火被夜雨揉碎了洒在他的侧颜,像极了喻文州某个夜晚混乱而旖旎的梦境。


也许是今天的风太倦懒,也许是今天的雨太缠绵,喻文州放纵自己的目光抚过叶修乌黑的发顶,滑过额头,跳去眉弓,在那入鬓剑眉顿了顿,滑下笔挺的鼻梁,然后是唇形优美的淡红嘴唇,嘴角微微上扬,带着舒展的笑意,让人想......亲上去。

喻文州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想,他应该知道自己一直回避不见的感情是什么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是日久生情,还是分开那段时间,描摹书信里对方逐渐的成长而动了心?


喻文州仓促地移开眼,猛地灌了一口酒,叶修的目光被他突然的动静吸引过来了,他感觉脸上有点发烧,还好有夜色昏暗掩饰。他清了清嗓子,执壶又给自己满上一杯:“......我为武林大会而路过此地,你又怎么会在这里?”


话未说完,他便立即有点暗暗的后悔,破坏了这来之不易的气氛。


“我不是说过了吗?就到处逛逛便来了。”叶修咬了青梅,抬手给自己满上一杯茶。


喻文州感觉脸上的热度迅速退了下去,而他的心也跟着沉了沉。他放在桌下的手攥紧了。


“你撒谎,”喻文州觉得夜风有点凉了,半起身想要关窗,“你是为了兴欣。你还没有放弃。”


叶修也略略起身,只不过是按住了喻文州的手不让他关窗,他一起身,两人间距离就迅速缩短,面对着面,鼻息相交。


叶修敛了满不在乎的样子,也学着喻文州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不也是?是谁告诉我魏琛一直在蓝雨养伤,不可能再出山?”


夜雨渐急,树枝在窗上留下晃动的影。


喻文州突然有点想笑,笑他们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人,笑他们表面和气下的不同,又笑他们在不同中同样的固执坚守。他微微直起身,想要把手抽出来,却没能成功。


他挑了挑眉,看着叶修。


叶修的眼里也含着笑意,他知道他的想法一定同自己一样。


但紧接着事情就超出了喻文州的预料了。


叶修笑着注视着他:“不知喻门主可记得我曾评价你的剑术为‘使的一手好剑,就比我差了一点’?”


喻文州被这句话给打蒙了,手也忘抽出来了,愣愣地看着叶修。


叶修低笑了一声,凑上前去,腾出的一只手按住喻文州的后脑勺,亲了上去。


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情,他们相拥着跌跌撞撞走入内室,茶水早就全洒了,青梅滚落一地也无人理会,今夜他们只有彼此。


喻文州被叶修推倒在塌上的时候胡乱中抓住了他腰间的玉佩,偏头躲开了叶修的亲吻,只捏着玉佩问他:“你若跟我好了,这送你玉佩的富家小姐怎么办?”


叶修撑在上方看着他,亲了半天,喻文州的衣衫头发都乱,而那双眼,平日里沉静淡定的眼更是像含着一泓秋水,水光涟漪藏着欲说还休的情,挠的人心里痒。他一只手把喻文州的手从玉佩上解下来,十指交扣按在塌上,笑道:“那你可不要声张叫她给知道了。”话音未落便又俯下身去。


大雨瓢泼声繁杂,仿若要将这世间一切冲刷,而芙蓉帐暖,万世种种,与其再无关系。


.......


第二天叶修倒是早早就起来了,他下楼时喻文州还懒在被子里,端着早餐上来时他就已经披了件衣服,就着晨光读信了。


当个门主果然累人的,叶修看着桌上一排叽叽咕咕的信鸽这样想。


喻文州读完了信,拿着勺子吃了几口粥,他敞开的领口里还带着昨夜的痕迹,叶修挪开视线,却听得喻文州略显沙哑的声音。


“我,”他似乎是被自己的声音沙哑给下了一跳,“......我得走了。”


叶修转头看着他,喻文州的双眼又恢复了沉静淡定,只有眼角的余红泄漏了昨晚的欢娱。


他一手指了指楼下,表明有人在等他:“巧了,哥也是。”


“不巧,我们方向不同。”喻文州又舀了一勺米粥,冷冰冰地答道。


叶修眯起眼睛笑了起来,“喻门主不生气嘛,我们不久就会见面的——你说还赎身钱?啊......对了,让乔一帆来。”


乔一帆在客栈门口乖乖站着,等了半响叶修才下来,又让他上去还钱。


还钱?乔一帆迷茫地点了点头,又迷茫的走了上去,甚至来不及思考为什么叶修和喻文州两个人只有一间房。


窗边喻门主坐的高挑笔直,正在写回信。


乔一帆战战兢兢走了进去,小声问要还多少钱。


喻文州抬起头,和和气气地笑着说:“有劳有小兄弟了,只要......”他忽然顿住了。


乔一帆看着喻门主眼底神色变了又变,最终说道:“你猜。”


end


乔一帆:你们搞情趣我没意见,但我这样就很难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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