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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喻】所谓挚爱

别被标题骗了
花吐症的梗,慎入
写篇文找找感觉




兴欣的队长沉默了。

他右手撑墙,低头震惊地俯视着自己摊开的左掌,空气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原因无它,那掌心里静静躺着几朵小花。

洁白的,柔软的,芬芳的,花瓣微微蜷曲的花朵。

叶修这么多年经历过这么多事情,从15岁离家出走游戏封神巅峰,然后跌落谷底从头开始再次登上冠军的领奖台,人生经历完全可以写成一本小说,没准还可以登上今日说法(当今荣耀斗神竟是15岁就离家出走的叛逆少年,究竟是人性的沦丧还是道德的泯灭?),自诩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现在就算是韩文清手捧鲜花一脸娇羞地告诉叶修自己其实暗恋他很久了叶修都不会惊讶。

关键是,这件事完全颠覆了他的常识。

叶修刚刚吐花了。

吐花了。

花了。

了。




没有任何征兆,伴随着喉咙异常的刺痒感,剧烈的咳嗽,白色的花朵就会争先恐后地从喉口冒出来,经过口腔,滚落到地上。

上林苑的室友洗完澡魏琛刚推开门看见的就是这幅景象,他大叫一声,把洗发水武器似的横在身前:“何方妖孽!”

魏琛在叶修看智障的眼神中听清了原委,颇感新奇:“老夫只见过川剧喷火,吐花的倒还是头一次见,你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比如妙蛙种子之类的?”

叶修敢肯定自己没吃过妙蛙种子,他仔细回想了一下这一天,吃的和平时没两样,连烟都没抽,唯一与平日不同的可能是磕了苏沐橙半袋瓜子。

魏琛一听就乐了:“说不定是葵瓜子精找你寻仇了,你吃了人家的子孙后代它肯定记恨上你了。”

叶修懒得理他,摩挲着下巴兀自寻思着。

魏琛拍拍叶修的肩宽慰道:“放心,就你长的这样葵瓜子精还看不上你,她要找伴儿也是先找英俊潇洒的我,更何况有啥病不也被你给吐出来了吗,说不定睡一觉就好了。”


哪知第二天情况更严重了,魏琛刚被闹钟吵醒,一股浓郁的花香就直往鼻孔里钻,霸道的紧,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一个人影便抱怨道:“大清早的喷什么香水儿啊,gay里gay气跟小姑娘似的……弄的一身花.....”话音未落他就猛然坐了起来,惊讶地瞪大双眼,盯着一地的白花:“你还在吐?”

叶修张张嘴,又立即捂上,弯着腰狠命咳了起来,细小的白色花朵从指缝间坠落。

魏琛起身又蹲在地上,仔细研究了一下落在地上的花朵,很正常的花,长的有模有样的,咋看之下有几分乖巧。

叶修见魏琛看的很认真,把花朵翻来覆去地研究,大有一番植物学专家的样式,调侃似的问道:“敢问魏专家,这是什么花?”他声音有一丝沙哑。

魏琛抬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表情严肃地开口:“叶先生,依老夫所看,这怕就是传说中的瞎几把扯淡花,是你嘴上过于缺德而开出的稀世之花。”

研究无果,他站起身子,把眼底的担忧掩去,朝叶修笑道:“除了吐花也没别的症状了吧?先把早饭吃了再说,待会儿给老板娘请个假去医院看看,说不定这是老天爷看兴欣太穷了赐给你的特异功能,以后开庆功宴都不用花钱买花了,到时候看你吐就好了。”

咽了几口豆浆油条后就没怎么吐花了,只要不耽搁打游戏叶修也就懒得去医院,对魏琛的明示暗示一律装傻听不懂,双手往键盘上一搁就投身入伟大的抢boss事业里,一直到午后,瞅见罗辑的操作长进了不少,刚想夸他两句,熟悉的刺痒感就从喉口冒了出来。

罗辑也被吓到了,刚刚还沉浸在自己召唤师的风骚走位里,一转头就看见队长哇啦哇啦口吐一堆白花。

这是什么新操作?罗辑限定版害怕.jpg

一旁的苏沐橙却惊叫起来,电脑屏幕上的沐雨橙风一个不稳头朝下栽进了深渊。


原来这是一种病,叫花吐症,由暗恋一人已久郁结成症,却患病者过不了多久就会死,解药是挚爱的一个吻,然后所有的花朵都会变成透明消失。

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对了,得了花吐症,一个传染俩,没有得到解,再去传染俩。

魏琛大骇:“那老夫岂不是也要吐花了!”

苏沐橙转过头看看他:“你可有挚爱?”

“没。”

“那就没事。”

魏琛,男,前蓝雨队长,目前账号迎风布阵,因对游戏的透彻研究而成为百万富翁,在人生几十载里头一次为自己黄金单身汉的孤狼身份而如此自豪。

“啧啧啧。”同时,魏琛看向叶修的眼神瞬间多了几分深意。

“......所以你只需要亲一下你的挚爱就能够好了,”苏沐橙做了最后的总结,眼底终于带了点笑意,“还好发现的早。”

一直紧张兮兮旁听的陈果终于松了口气,拍拍胸脯保证道:“这多简单,说,你看上了哪个姑娘,我帮你分分钟追到手。”

叶修却苦笑道:“不是姑娘。”


得到挚爱的一个吻,说来也很容易......个鬼哦。

叶修盯着电脑屏幕,qq聊天窗开着电脑,空白的输入界面上光标有气无力地闪烁着。

魏琛私下悄悄问过叶修喜欢的是谁,叶修问你真想知道,魏琛点点头,一脸八卦的贼眉鼠眼,他高深地一笑,不告诉你,撇了一眼魏琛的表情补充道放心不是你。

魏琛会八卦并不奇怪,叶修看上去从来不会和情情爱爱沾上边,他只会把全身心投入到荣耀里,也许还会分一点给烟,就这样来看,他以一个单身宅男的身份孤独终老似乎是最可能的结果。

但他就是这样,毫无痕迹而轰轰烈烈地暗恋着一个人。

索克萨尔的头像亮着,叶修搁在键盘上的双手十指微动,噼里啪啦打出一行字符,又犹豫地删改了几下,最后在句子末端慎重地打上一个问号,鼠标一声轻响,那个问句就义无反顾地从编辑拦里冲了出去,钻进空白的对话框里,微微有些期待地定格住。

房间里开了空调,但窗户并没有关紧,外边如潮的蝉声便从那窄窄的缝隙里涌进来,在小房间里横冲直撞,绕过吊灯,掠过桌面,最后蛮横地钻进叶修的耳朵,从头顶掉到胸腔里,和心跳声一起,放大,响彻———

好。

索克萨尔回答道。

于是世界安静下来,蝉声悦耳,温度宜人,连魏琛团吧团吧藏在床角的臭袜子都变得可爱起来,叶修忽然很想笑,咧开嘴角却哇啦哇啦吐出一堆白花。

计划第一步实现了,只要能见到面,管它是霸王硬上弓还是你情我愿你侬我侬,性命之忧是消失了,至于剩下的事嘛,到时候再说。

甚至连这堆白花都变得———不,还是一点都不可爱。


喻文州正盯着手机屏幕发呆,那个“好”字发出去后对面久久没有动静,他按耐不住好奇心又发出一个问句,究竟是怎样重要的事情要当面说呢?

叶修却答道到时候就知道了,紧跟着一个大兵叼烟的表情。

得意洋洋的叼烟大兵越看越欠揍,就像屏幕对面那个人一样,喻文州的目光停留了一会儿,又转移到君莫笑的头像上,白底黑字,一个歪歪扭扭的“笑”字,非常辣眼睛,丑到怀疑人生。

罢了。喻文州放下手机,决定不要伤害自己的眼睛。

又是这种感觉,从刚刚看见叶修的问句时就出现了,像火炉上煮沸的浓稠糖浆,咕噜咕噜冒泡,又像初夏的橙子,酸得叫人眯起眼,还像一个逐渐充满气的氢气球,让人担心下一秒它就会在胸腔里爆炸,火山爆发似的把所有彩色的气球碎片都喷出来。

还不如说是,自从熟识以后,每一次和叶修接触都是这样。

有问题。

有大问题。

还是心理问题。

就喻文州所知,他认识的朋友之中,有一个是研究过心理学的,据说是当时学看面相时怕顾客不信,又专程去学心理学,还真忽悠了不少人,其中就包括了整个微草俱乐部,甚至连蓝雨的副队都深受其荼毒。

喻文州:喂?王杰希在吗?

王杰希:是喻队啊,有什么事吗?

喻:不是关于战队的,你不是学过心理学吗,私人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一下。

王:那你请讲。

喻:就是......有一个人,每次和他交流都会感觉心里很难受,会突然变得优柔寡断,犹豫不决,说什么做什么都小心翼翼。

王:心里很难受是指......?

喻:不好形容,大概是心跳突然加速的感觉吧,但他是个男性,也是我的好朋友。

喻:不是你。

王:你......

喻:还有就是,有些时候会很想看见他,但是真正见到他时又想远离他,他的每一句话都会让我思虑很久。

王:我......

喻:听我说完,他笑起来很好看,应该是很招女孩子喜欢的类型,每次有粉丝他也不会摆架子,但是每次看到他和其他人谈笑风生我心里也很难受……不是之前那种,就是......

王:嫉妒。

喻: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像,真奇怪。还有......

王:闭嘴,死基佬。


叶修站在镜子面前,把衣领扣上,踌躇了一下又把衣领解开,魏琛摊在椅子上看得一清二楚,忽然生出一点自家养的猪要去拱别人家的大白菜的感慨,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道:“难得看到你穿的这么人模狗样衣冠禽兽,还真有点不习惯。”

镜子里的叶修撇了他一眼:“不错,学会用成语了,可惜没一个用对,哥这叫玉树临风。”

魏琛哼哼了两声假装没听到,转移了话题:“你相好究竟是谁啊?你马上就要走上人生巅峰了不给哥们儿透露一点?”

魏琛队双眼里闪烁着八卦的光,叶修忽然生出点促狭的心思,他向魏琛招招手,示意他凑过来听。

魏琛果不其然凑过来了,“是谁是谁是谁?”

叶修微微侧过头,凑近魏琛的耳朵,吸了一口气,大喊道:“不告诉你!”


叶修坐在咖啡厅里,撸了把自己乱糟糟的头发,还好跑得快,不然还真不知道魏琛会干些什么事情出来,他抿了一口咖啡,因苦涩而微微皱眉。

玻璃门上挂的铃铛一声轻响,门铃声完美地融进了咖啡馆柔和的轻音乐里,在叶修听来却突兀异常。

喻文州来了。

他们打了个招呼,喻文州点了杯饮品,然后在叶修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他的嘴边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沉默。

尴尬。

无敌尴尬。

世界无敌尴尬。

喻文州觉得自己的脸有点僵。

“咳,”最后还是叶修清咳一声,拉出了话题,“你有没有听说过花吐症?”

花吐症?

很久以前戴妍琦不小心误传到职业选手qq群的文档里曾出现过这三个字。

喻文州好像懂了什么,他道:“你要写同人文?”

叶修摆摆手,掩着嘴清咳一声:“不是写同人文。”

“你喜欢看同人文?”

叶修再次清咳一声:“不是看了同人文。”

“感冒了?”喻文州抽了张纸巾递给他。

叶修含糊地说了声谢谢,伸出手接过纸,却在指尖相触到一瞬间猛然触电似的缩回手,捂住嘴剧烈咳嗦起来。

在喻文州担心叶修快把肺给咳炸时,他看见了超出常识的一幕。

许许多多洁白的花朵,从同样莹白的手指间坠落,落到桌上,落进黑色的苦咖啡里,空气里弥漫起了一股芬芳的甜味。

而花朵的主人,脸被手遮了一大半,露在外边一双黑溜溜的眼,却一动不动盯着喻文州。

他欣喜地发现自己看得懂叶修眼里的神情。

那里边盛着自己对叶修的感情。

喻文州的嘴角扬了起来,他拨开叶修掩着嘴的手,上半身隔着窄窄的木桌探了过去。

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落在两人身上,浅浅的,暖暖的。

时间仿佛都定格在这一刻。


可是,为什么,花朵,没有,变透明消失。

对面喻文州的微笑变得有点恐怖起来。

叶修:弱小,凄清,又无助。

他叹了一口气,老天爷怕是要自己死了,叶修的手在口袋里摸索摸索,拿出一根烟来。

这根烟可是躲过了老板娘重重搜查而存活下来的。

可谓是稀世珍宝了。

他掏出打火机点燃了烟,手有点抖,终是点燃了。

橘红色的火星亮了起来。

这可能是这辈子最后一根烟了。

叶修无比温柔,无比眷恋地含住了烟。

深深吸了一口,陶醉在久违的气味里,甚至没有注意到喻文州的眼神发生了变化。

桌上的花忽然逐渐变透明,然后一点点融化在微凉的空气里了。

然后他们因为咖啡馆内禁止吸烟而被请了出去。

喻文州冷漠地看了自己刚刚拥有的男朋友一眼,指了指烟盒:“说吧,选我还是选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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